The Origins of the Democratic Party (Part 3): I Dared to Start Anew
作者:朱虞夫 编辑:胡丽莉 责任编辑:罗志飞 鲁慧文
7月2日下午,在“留置”48小时后,我被释放回家。因为这次“留置”没有抄家,《宣言》尚在。我3日到吴山上去发了一些,店里的小姑娘(当时我开着一家小照相馆)嘲笑我:“这么发几张广告纸被抓进去关了两天?你给我一些,我帮你去发。”,她果然去四季青服装市场发了几百张。
这次被抓,我更加意识到到不能单打独斗了,在王炳章的催促下,我去找了王荣清和李锡安,祝正明和吴义龙也来了。毛庆祥在温州随后也加入了。国内组党的事,在海外民运圈也掀起了波澜,好几个民运大咖都提出要做中国民主党的海外发言人,希望得到我们国内中国民主党的授权。经过大家协商,由祝正明与我签署了委托王希哲先生建立中国民主党海外后援会的信件,王希哲先生组建了中国民主党海外后援会并被选为首任主席。从此,在海外有了中国民主党。这是1998年7月初的事情。
7月9日傍晚,老朋友俞杭生来看我,聊了一会,他要走了,我准备骑摩托车送他去车站,正准备走,从前面、后面黑黝黝地围上来七八个人,我拍拍老俞,示意他离开,但是已经走不掉了,我对拉着他的那个人说“他与我的事不搭界的”,那个人竟真的放了他。
进屋后,那些人扬了扬手里的《传唤证》和《搜查证》就七手八脚、里里外外的进行搜查了,把我带到望江派出所,闻讯赶来的胡晓玲(毛庆祥夫人)给我买来一碗面,吃后警车就把我送到望江村办的“秋涛宾馆”。事后知道,这次抓捕是一次联合行动,王有才、王东海、祝正明也都被抓起来了。随即,海外舆论一片哗然。
在宾馆楼下的一个边角房间里,三个特警看守着我,一连几天没有人来提审我,大约第四天,上城区政保科副科长郑刚开车将我带到古蕩桃源岭北麓的杭州市公安局预审处(公安七处),将我交给里面的人就走了,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在一个放着乒乓球桌的大房间里,我坐了很长很长时间,这是他们的套路:保持高压态势,让你感到焦虑、烦躁,但是这对我没用。我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在与邪恶的较量中,我置生死于度外,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我全部都交给你们啦。终于进来了一女三男,那个女人在斜对面坐下后,三个男子围在旁边。只见她抽出一张《中国民主党成立宣言》,用三角眼装模作样地打量一会,开口问道:“你们说的封建主义的阴霾,是不是指的共产党?”,我回答,“我个人认为指的是一种社会现象。”,没想到这货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你这个无赖,你敢做不敢承认!”,面对这个悍妇,我当然不甘受辱,但是我也不能与这货对骂以辱斯文,我就微微笑着,慢条斯理地对她说:“就无赖说无赖,让大家评评,你那样子像无赖还是我这样子像无赖?”,该雌一时语塞,旁边一个马仔(事后知道叫陈伟星)见状,挺身护主:“朱虞夫,是不是没有给你吃生活(即“打一顿”)?”,我回怼他:“好啊,来吧,我今天已经置生死于度外!”,场面一下子凝固了,这时,一个年龄最大的男人开腔了:“我们继续吧。”,那个女人回过神来,说:“王东海都已经承认了,这阴霾指的就是共产党。”,我说:“王东海的认为是他的认为,不能代表我的认为,每个人的认知不尽相同,如果你们非得强迫我按你们的要求回答,你们用不着问我了,你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好了。”。
我软硬不吃、油水不侵,他们也无法扩大“战果”。一时间,他们全部离开了房间,桌子上放着一册厚厚的案卷。我坐久了,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走到那册案卷边,看到封面写着“王东海”字样,我感到奇怪,他们怎么会这么疏忽,忘记拿走这么重要的物件?突然,我心里明白了,他们此刻正在另一个房间看着监控,我是不是“心虚”,抵不住诱惑,去翻看王东海的证词。于是,我冷然一笑,走开了。
长着死蛇眼睛的聂海芬
事后知道,那个三角眼女人就是后来名动天下的“女神探”聂海芬。大凡我们这一类的政治案件,一个爱惜羽毛的正常人是刻意回避的,而聂海芬之流的嗜痂逐臭之徒却是求之不得的,她们正需要找垫脚石,把这个案子办成她们的“投名状”。他们凭常识都应该知道,世界上没有不平反的政治案件,她们的行为是丧失良知的。但是,中国自古至今都不缺周兴、来俊臣这样的货色。聂海芬与杭州市检察院的张哲峰、杭州市中级法院的傅樟绚沆瀣一气,做下了“文革”后的第一个里程碑式的政治大案——镇压中国民主党案。最后,这个邪恶组合由于“张辉叔侄案”而永载史册。
我被关押的房间采光不好,空间狭窄,并不对外营业,是旅馆老板专门无偿提供给警方使用的,三个特警闷上八小时就下班换人了,我除了吃就是睡,体质迅速下降,第九天清晨起床小解,回床的时候眼前一黑,仰面倒下,三个特警吓得不轻,赶紧向上面报告。
午后,郑刚又来将我送去公安七处。她们还是从我身上拿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比如,她们问我,那天拿到的《宣言》有多少份?我回答,“那不是钞票,我去数它干什么?”,问那天拿给我《宣言》的人长什么样,我说光线暗暗的,看不清。问我那个人大约有多高,我说好像比我高。他们实在从我身上掏不出东西来,只能结束了讯问。
年轻人都走了,只留下那个年龄大的,他对我说,你可以回家了,我们刚才给上城分局打了电话,现在他们很忙,要么你在这里等一下,要么你自己坐车回去。我说,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你可不可以借我一块钱坐公交,那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硬币给我,我问他厕所在哪里,他点了一个方向。等我出来后没看见他,就自己从大门走了出来。出门拐角处又意外的遇见他,我问他去城站的公交车站在哪里,又问他的名字怎么称呼。
他说,他叫司马刚,在这个工作岗位干了二十多年了,话匣子打开就停不下来了,他对这几次的审问有点不好意思,虎头蛇尾,来势汹汹,戛然而止,有点不适应。说,我们是听上面的,上面叫抓,我们抓;上面叫放,我们放。要我自己的话,看看你这个人我也不会抓你。我说你们明明知道我没有犯罪,为什么还那么蛮不讲理呢,他说,那些人年纪太轻。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我们被抓,国际社会反应强烈,联合国人权专员玛丽·罗宾逊特意来北京要求江泽民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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