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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聚会记:同心同行,共盼自由之光

作者:曾群兰编辑:邢文娟   责任编辑:刘芳   校对:冯仍   翻译:吕峰 2025年10月4日 在这月圆人团圆的中秋佳节,我们与朱虞夫老先生及《在野党》杂志社的同仁欢聚一堂,共度节日时光。我们共同为中国民主党人、被囚禁的政治犯、良心犯和一切因追求自由而失去自由的同胞,送上最诚挚的祝福——祝他们中秋安康,精神坚强,早日迎来自由的曙光。 出席聚会的社员如下: 朱虞夫、郑存柱、熊辩、何愚、李杰、曾群兰、夏体姗、黄吉洲、李之洋、林小龙、赵杰、卢新虎、李建伟、罗志飞。 聚会中,大家就各部门的工作细则与实际问题进行了坦诚交流与深入讨论。 这是《在野党》杂志社复刊后迎来的第一个中秋节,意义格外重大。回首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努力,我们深感这份坚持弥足珍贵。感谢每一位社员的付出与担当——正因为有大家的团结与奉献,我们才能成功复刊。我们相继推出了纸质版与网络版期刊,使《在野党》在民运圈得到广泛关注与支持。 特别感谢朱虞夫老先生、郑存柱社长以及全体社员的辛劳与坚持。 正是因为你们的信念与行动,让《在野党》得以继续发声,传递真理与自由的力量。 能在这样的节日与大家相聚,倍感温暖与珍惜。 愿明月常照自由之路,愿我们同心同行,共盼自由之光。 祝各位中秋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Mid-Autumn Gathering: United in Purpose, Awaiting the Light of Freedom Author: Zeng Qunlan Editor: Xing Wenjuan Executive Editor: Liu Fang...

从日本的诺贝尔奇迹看中国科研

作者:张兴贵编辑:李堃 责任编辑:刘芳 校对:程筱筱 翻译:彭小梅 摘要:文章简述了日本靠长期投入与制度保障提前实现诺贝尔奖目标,而中国科研因行政化、缺乏自由与短视投入而难以孕育真正的科学突破。 日本在2002年提出了一个看似“狂妄”的计划:50年内拿下30个诺贝尔奖。当时,中国官媒哄堂大笑,《人民日报》斥之为“狂妄”,新华社讥讽为“痴人说梦”。然而,到了2025年,当大阪大学免疫学家坂口志文荣获诺贝尔医学奖,日本的诺贝尔奖总数已经达到31项。这份“狂言”不仅成真,还提前26年完成。这是一份令全世界瞠目结舌的答卷,不仅代表一个国家的胜利,更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中国科研的真实现状。 一、日本的“狂言”为何成真? 首先,日本明确了方向:基础研究是核心。他们深知,诺贝尔奖不是靠短期功利项目,而是依赖长期积累的原创性突破。于是,日本政府与高校携手,投入巨资支持基础科学,鼓励科学家在冷门领域深耕。例如,2012年的山中伸弥诱导多能干细胞(IPS细胞)研究获得诺贝尔医学奖,而这项研究的背后,是日本政府和机构十余年的持续支持。 其次,日本建立了一套尊重科学家的制度体系。他们的科研环境允许失败,鼓励自由探索。科学家不必为行政表格与KPI指标发愁,可以专注于研究本身。“坂口志文”的Treg细胞研究耗费了数十年才取得突破,但大阪大学始终给予他充分的信任与支持。这种制度保障了科学家的创造力,也孕育了诺贝尔级的成果。 最后,日本的科研文化强调耐心与专注。他们不急功近利,不追求立竿见影的“政绩”。从田中耕一的质谱技术到大隅良典的自噬研究,日本的诺贝尔奖得主都在一个领域深耕数十年,甚至一生。这种专注,既是一种文化,也是一种制度的力量。 ...

消失的劳动者

作者/编辑:钟然 责任编辑:罗志飞    校对:冯仍    翻译:吕峰 2025年9月,浙江绍兴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事故——9月13日深夜,地铁末班车收车之后,四名清洁工人在作业中穿越二号线路铁轨时,被一架驶回车厂检查的列车撞到,造成三人身亡一人受伤。事件直到11天后的24号才被报道,官方公告草草了事,全网随即陷入噤声,在官家眼里三条生命的消失不值一提。 稍微了解社会新闻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偶然事件,此类悲剧已经发生多次。 2018年8月7日,深圳龙华区大浪街道悠山美地家园小区的河道箱涵中,两名清淤工人刚结束作业,准备离开时暴雨突至,洪水迅猛灌入涵洞。导致一人被冲走失踪,第二天才在下游观澜河找到遗体。 2019年4月10日,深圳再次遭遇暴雨。罗湖区与福田区约25名工人在清理水沟时突遇洪水,十多人被冲走,最终确认10人死亡、1人失踪。 两次事故,暴雨早已在气象预警之中,可就在倾盆而下的前夕,领导仍让工人冒险工作。 2023年7月,南京66岁的绿化工人蒋梅花在涵洞避雨时被暴涨的积水冲走。三天后,她的遗体才在下游被找到——她在工作岗位上丧命,却无人被追责,反而被美化成“英勇绿化工人”。在极权的逻辑中,用生命为其献祭,即为典范! 同年5月,贵州毕节6名教师被领导要求下河捡鹅卵石,装饰校园迎检查。上游水电站突然泄洪,河水暴涨,两人不幸溺亡。事后,校方矢口否认这项行为是学校要求,却无法解释,为何在上班时间,教师会下河捡石头。 中国的“马路天使”清洁工,一不小心就可能真的成为“天使”。2013年云南、2013年长春、2014年呼和浩特、2014年深圳、2014年郑州、2015年北京、2017年哈尔滨——不同城市,相同惨剧:清晨或深夜清扫道路的清洁工,被疾驶的车辆撞死。这样的悲剧屡次上演。城市每天都在苏醒,而他们,也许明天就看不见升起的太阳。 一连串的死亡,反映出中国底层劳动者的真实处境:危险是常态,保护是空谈。安全监管成了摆设,预警信息止步于办公室,责任层层外包,工人签着临时合同、拿着微薄工资,却要承担生命的全部风险。出了事故,媒体报道三天,舆论关注一周,随后一切归于沉寂——赔偿草草,责任人“停职检查”,体制“吸取教训”,然后一切照旧。 而政府的冷血,更令人作呕。他们热衷于制造“发展奇迹”,举办阅兵、政绩展示、光鲜宣传,却从不在意基层的血肉。他们根本不把人民当人看,普通人的生命只是生产成本。绍兴无人驾驶地铁的悲剧背后,是极权制度和盲目机械化形成的“绞肉机”;贵州教师溺亡事件的根源,在于权力的滥用,以及对上级检查的盲目迎合。 官僚体系阿谀奉承、热衷面子工程,却对老百姓冷酷无情,尤其是底层民众——在体制眼中,他们的生命毫无价值,丢几条烂命无伤大雅。在“九三阅兵”上,政府可以精准调动万人队列,却无法保证最原始的生命安全——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价值取向的问题:保护普通人的生命,根本不在他们的计划里。 这些逝去的工人、教师、环卫者,他们没有留下惊天动地的遗言,也不会被写进官方年鉴。他们只是用生命提醒世人:这个不保护弱者、对死亡习以为常的社会,才是我们“繁荣盛世”下的真相。 一个城市是否发达,不在于高楼与地铁,而在于那些清扫街道、疏通暗渠、修剪绿化的普通人,能否平安回家。 我们不要成为极权统治下的个体牺牲品,我们要的是一个把生命放在第一位、以人性为根基的国家。 The Vanished Workers Author/Editor: Zhong RanEditor-in-Chief: Luo Zhifei   Proofreader: Feng Reng   Translator: Lyu Feng In September 2025, a shocking...

从墙内觉醒到海外呐喊

——我的“六四”纪念与民主传承之路 作者:卢超编辑:王梦梦   责任编辑:罗志飞   校对:程筱筱   翻译:刘芳 本文以第一人称叙述作者从中国大陆“墙内觉醒”到美国自由土地上持续纪念“六四”的心路历程。作者回忆了最初通过“翻墙”接触天安门真相的震撼与愤怒,描写了觉醒后的精神挣扎与行动转变,并讲述他在海外加入民运、参与纪念活动、延续民主火种的经历。文章以真挚的情感和细腻的叙事,展现出一位普通中国人从沉默到发声、从恐惧到坚持的灵魂觉醒与信念传承。 夜色在窗外漫开,电脑屏幕是我唯一的光源。那一年,我二十多岁,一个在体制内长大的普通青年。那时的我,从未听过“六四”这两个字。我们在课本里学“改革开放”,在电视里看“盛世中国”,而“真相”似乎从不属于我们。 可那天,我出于好奇,打开了一个陌生的窗口——翻墙。 屏幕那一端的世界,与我熟悉的一切格格不入。 嘈杂的喊声、飘扬的横幅、年轻的面孔、坦克的轰鸣。 我看见人群在天安门广场上高唱《国际歌》,看见学生代表举着请愿书跪在人民大会堂前,也看见午夜的枪声与血迹。 我呆坐在那张旧木桌前,手心渗出冷汗。 原来,我被教育去“爱”的国家,曾经这样对待他最纯洁的孩子。 那一刻,我心底的某种秩序塌陷了。 我意识到,真正的“爱国”,不是沉默的服从,而是敢于说出真相。 那一夜之后,我的人生彻底改变。 我开始悄悄阅读被禁的书,偷偷保存那些视频。每当看到有人在社交媒体上谈“自由”或“人权”,我都会去留言、去辩论——哪怕账号被封、手机被查、朋友劝我“别惹麻烦”。 但我知道,我已无法回到从前。 那是一种“醒来”之后的痛苦,也是一种不可逆的召唤。 一、从沉默到发声 后来,我来到了美国。初到洛杉矶的那一年,我在唐人街的超市打工,夜里住在一间狭小的出租屋。 但我终于能自由地上网,能在公共广场举起标语,不必担心第二天就消失。 记得第一次参加“六四”纪念集会,是在中领馆门前。那天阳光炙热,我和一群陌生的华人站在一起。有人拿着扩音喇叭高喊口号,有人默默举着写着“悼念六四”的牌子。 一位白发老人颤抖着举起蜡烛,对我说:“孩子,我当年就在广场上。”那一刻,我喉咙发紧。那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个活着的见证。 从那以后,我加入了中国民主党,开始写文章、组织活动。我用文字记录真相,用行动纪念死难者。我们在洛杉矶、在旧金山、在华府举行集会。每当我看到有人停下脚步、伸手接过传单,我就知道——记忆仍在传递。 二、烛光与誓言 每年六月四日,我都会穿上那件印有“64”的T恤。 在自由雕塑公园的夜里,风轻轻拂过烛光,我与来自香港、台湾和大陆的同胞并肩而立。有人高唱《自由花》,有人在祷告。烛光在夜色里微微颤动,就像那些逝去的灵魂在回应。 我常常抬头看那片星空,想着:三十多年前,北京的夜空下,也曾有同样的星星,只是被烟雾与火光遮蔽。如今,我们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把那盏烛光重新点亮。 有时我会想到,如果那些年轻人还活着,他们今天也许已是教师、记者、工程师、父亲、母亲。而他们的理想:公平、法治、尊严,仍在召唤我们。那是一种跨越时间的力量。 三、自由的道路 民运不是浪漫的诗,它是流亡者的血泪,是被审问、被放逐、被误解的坚持。但我没有后悔。我相信,每一次发声,都是一次唤醒;每一场纪念,都是一次延续。 我们这一代人,生于谎言,却在真相中重生。“六四”的烛光点燃了我心中的火,也照亮了前方的路。 有时我在深夜写作,电脑屏幕上的光映在墙上,我仿佛又回到了那间狭小的屋子。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害怕黑暗。 因为我知道,有无数个我,正在世界的不同角落,守护着同一份信念。有一天,当自由真正降临那片土地,当我们能在天安门广场上,公开为那段历史默哀、为那群青年献花,我会告诉自己—— 这一声声的呐喊,值得。 From Waking Up Behind the Great Firewall...

罗伯特议事规则与民主的关系

——兼论其在专制体制后的平权效应 作者:劳绍海 责任编辑:罗志飞 校对:程筱筱 翻译:吕峰 今年10月11日,中国民主党在洛杉矶举行了《同庆中秋,共话民主》的聚会活动,聚会上除了中秋联谊和民运运动讲述外,重点讨论了罗伯特议事规则。 罗伯特议事规则与民主是息息相关的。民主不仅是一种政治制度,是对社会资源、生存尊严的冲突纷争机制,更是一种社会组织的精神与方法。它要求人们在共同体中以理性、平等、程序化的方式处理分歧。民主制度的生命力,往往不在于投票本身,而在于“如何讨论、如何做决定、如何服从多数而不压迫少数”。在这一点上,美国军事工程师亨利·罗伯特(Henry Robert)在十九世纪中叶所编纂的《罗伯特议事规则》(Robert’s Rules of Order),可谓为民主的日常运作提供了一个精密的“程序框架”。 这一规则体系在议会、公司理事会、非营利组织、教会、党团、军队、学生社团甚至社交游戏中被广泛采用。它规定了会议的召开程序、发言顺序、动议与修正、表决与记录的方式。表面上,它只是“会议管理”的手册;但在深层意义上,它体现了民主精神中最核心的一点:通过制度化程序来约束权力,保障平等表达,并以透明的方式达成集体决策。 本文将从三个层面展开:首先,分析罗伯特议事规则与民主制度的内在关联;其次,探讨当这种规则被引入非民主体制、尤其是共产独裁体系的基层组织时,如何反而促进了一种“程序化的权利保护”;最后,以“被斗争失败一方的权贵家族”为例,说明即便在权力高度集中的体制下,程序化的民主机制仍可能成为社会稳定与公平的隐性支柱,从而慢慢完成社会转型为民主社会。 一、罗伯特议事规则的民主精神 1. 平等与程序的结合 在民主政治的传统中,“平等”是价值目标,“程序”是实现路径。罗伯特议事规则要求每一位成员,无论其地位高低,均有权提出议案、质询、发言与表决。这种形式上的平等,是防止权力垄断的制度保障。例如,在议事过程中,“动议”(motion)必须得到“附议”(second)后方可进入讨论阶段。这一设计防止了任何个人垄断议题。发言顺序通常由主持人依次点名,且要求反对与支持双方轮流发言。即使是少数派,也有机会表达异议并被正式记录在案。这正是“少数服从多数,多数尊重少数”的生动体现。 2. 冲突的制度化 民主并非消除冲突,而是把冲突转化为制度化的讨论。罗伯特议事规则把情绪化的政治对立,转化为可管理的“程序竞争”。发言需针对议题,修正案必须明确具体,投票必须公开或依规定方式进行。这使得政治过程不再依赖领袖的个人威望,而依赖于程序的正当性。这种机制的意义在于:即便结果不公,过程仍可信,以后仍可通过词机制来解决冲突。正如政治学家达尔(Robert Dahl)所说:“民主的合法性,不在于决策结果,而在于公民在决策过程中的参与机会,即程序正义。” 3.罗伯特议事规则与民主制度的互补性 罗伯特议事规则并非独立于民主制度存在,它是民主制度的“操作系统”。民主宪政提供了权力结构,议事规则则提供了权力运行的细节逻辑。在美国的地方政府、学校董事会乃至军队委员会中,罗伯特议事规则让民主不流于口号,而成为可执行的行动方案。它让少数派的声音在被否决时仍被尊重,让多数派的决策在被执行时仍具合法性。换言之,它不是民主的象征,而是民主的机制。 二、专制体制下的意外效应:程序的自我扩散 有趣的是,罗伯特议事规则并非只能在民主国家中运作。当它被引入非民主体制内部,尤其是高度集中的共产党政权体系时,常常会产生一种“程序性张力”——它在表面服从权威的同时,也在内部重塑权力关系。 1. 从集中到分权的细微过渡 共产党政权的组织原则是“民主集中制”:下级服从上级,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表面上,这与罗伯特议事规则的“少数服从多数”相似,但实质不同——前者是权力指令,后者是程序共识。天壤之别的是:人是利益的动物,专制独裁者不可能是程序正义的化身。然而,在许多共产党国家的地方基层组织(如工会、职代会、村民自治组织)中,随着会议管理规范化,某些“罗伯特式”的程序被有意或无意地采用:谁可发言、如何提出议案、如何投票、如何记录决议。结果,这些看似无害的程序,反而为基层成员提供了一个有限但真实的表达空间。这种程序化表达使“权力命令”不再是单向的,而带有某种合法性约束。例如,在中国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村民选举与职工代表大会中,“举手表决”与“会议记录”的规范化,让原本不被信任的投票过程获得了部分公信力。 2. 权利的“副产品” 程序化的民主机制,即使在独裁体制下,也会生成意想不到的权利副产品。因为一旦会议过程被固定、记录、归档,个人行为便可追溯;而追溯意味着问责。在苏联后期与中国改革初期,党内会议开始使用更系统的议事程序、会议纪要、投票统计。这些举措在本意上是为了提升“组织效率”,却客观上让下级有了某种“制度庇护”——任何命令都需有程序依据,任何处分都需有会议记录。这种形式的“程序防火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专断决策带来的任意伤害。 三、斗争失败者的意外保障 在极权体制下,“阶级斗争”常常意味着绝对的政治清算。历史上,被斗争的一方往往失去一切:财产、身份、发言权乃至生命。然而,当罗伯特议事规则式的程序逻辑渗透进体制运作后,即便是“失败者”,也开始获得某种象征性乃至实质性的保障。 1. 程序作为冷静的中介 斗争中最残酷的时刻,往往是激情压倒理性、群体压倒个人。当决策被迫经过会议程序、需要表决和记录时,程序成为理性的缓冲器。它迫使参与者停下来思考:“是否有正当理由?”、“是否应让对方陈述意见?”即使最终结论仍然不公,程序过程本身也在降低暴力的烈度。正因为此,部分共产党国家在经历“文化大革命”式的混乱后,开始重新强调“会议纪律”“发言秩序”“表决程序”,这正是社会对“程序文明”的重新追求。 2. 权贵家族的“程序庇护” 或许很多人痛恨专制体系中既得利益者,但是专制内也是有各种残酷的政治斗争。我们应当理性的,甚至可以功利地看待政治斗争,在政治斗争失败后,即便是曾经的权贵家族,也可能通过程序正义获得部分尊严的回归。以中国改革开放后的“平反”过程为例,许多在文革中被打倒的老干部、家属,之所以能获得平反与补偿,正是因为当年的会议记录、处分决议、档案程序被保留——这些文书成为程序正义的证据。换言之,程序留下了历史的凭证,也给了失败者复原的可能性。如果专制既得利益者对平民有犯罪则追责其犯罪事实,但是他如果政治斗争中失败了,失败者依然应能得到适当保护,与其犯罪事实独立处理。如果他没有犯罪,政治斗争失败者更需要得到保护,只有这样的社会制度可以体现民主体制的可贵,才会争取更多人的支持。如果民主体制的支持者量变到一定程度,将会引发质变,即向民主社会转型。 这正体现出罗伯特议事规则精神的深层力量:即便在非自由的环境下,制度化的程序正义仍然是权利最后的避难所。 结语、民主的普适逻辑:从规则到文化 罗伯特议事规则的成功,不仅因为它能组织会议,更因为它把“民主”转化为一种可操作的文化习惯。当人们习惯于等待发言顺序、习惯于以表决定夺、习惯于记录与归档,他们就不再是权力的被动接受者,而是制度的参与者。在这种文化内化之后,即使权力仍然集中,权力行使者也必须顾及程序的形式;而形式的约束,终将孕育出实质的约束,只要社会发展的时机成熟,很有可能会转型孕育出一个初级的民主社会。正如法律学者所言:“程序的形式化,往往是自由的开端。” 罗伯特议事规则的意义,远超会议管理。它代表的是一种“以规则约束权力、以程序平衡利益”的现代政治智慧,它是民主的种子与制度的延展。在民主社会,它是公民参与的操作指南;在专制社会,它是秩序中孕育公正的裂缝。当一个体制——即便是共产独裁体制——开始在内部采用程序化的决策方式,社会的政治文化便悄然发生变化:权力不再全然是意志的体现,而是程序的结果;决策不再只是斗争的胜利,而是规则下的妥协。而这种变化,正是民主的真正萌芽。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obert’s Rules of Order and Democracy— On...

我们为什么要关心政治

作者:张兴贵编辑:李之洋 责任编辑:罗志飞 校对:林小龙 翻译:彭小梅 政治是公共生活的艺术,与每个人的命运息息相关。冷漠并非中立,不关心政治即放弃权利。唯有公民觉醒、积极参与,方能守护正义、保护弱者,建设公平社会。 在中国,我们常听到一种声音:“不要关心政治,不要参与政治,管好自己的生活就够了。”这种观念似乎深入人心,许多人认为政治是遥远、复杂甚至危险的事情,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无关。然而,我要郑重地说: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政治不是高高在上的权力游戏,也不是少数人的专属领域。政治就是公共生活,它关乎我们如何共同安排生活、保护弱者、执行正义。不关心政治、不参与政治,等于放弃了我们对自己命运与未来的主动权。 首先,我们要明确:什么是政治?政治不是冷冰冰的制度,也不是尔虞我诈的阴谋,而是我们共同生活的艺术。它是社会成员共同决定如何规划城市、分配资源、制定规则的过程。从街道是否安全,到教育是否公平,再到医疗是否充足,这些都离不开政治的安排。政治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生活的具体体现。每一盏路灯的点亮、每一条法律的实施、每一个社区的建设,都是政治的成果。政治将个体的愿望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有序、公平的社会。 在中国,许多人对政治的冷漠源于一种误解:政治是“麻烦事”,参与政治可能带来风险。这种观念有其历史和文化根源,但它忽略了一个关键事实——不关心政治,并不意味着政治不会影响你。当房价高企、年轻人买不起房时,这是政治决策的结果;当食品安全与环境污染威胁健康时,这是政治治理的缺失;当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农村孩子难以获得优质教育时,这同样是政治选择的后果。若我们对政治视而不见,就等于把影响生活的决定权拱手让人。一个被忽视的政治体系,不会自动带来公平与幸福。 更重要的是,政治的核心使命之一是保护弱者。社会中总有一些人处于弱势地位——贫困家庭、留守儿童、残疾人、老年人,他们的声音最微弱,却最需要被听见。政治正是为他们提供保护的盾牌。无论是社会福利政策的保障,还是法律改革以消除性别、种族歧视,政治的职责都是确保每个人都能在社会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如果我们都不关心政治,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将被忽视。不参与政治,就是放弃为弱者发声的机会,也放弃让社会更公平的责任。 政治的另一项神圣职责是执行正义。正义是社会稳定的基石,也是人民信任的来源。没有正义,法律便成空文,社会只剩强权。在中国,我们常听到关于贪腐、不公与权力滥用的抱怨。这些问题之所以长期存在,往往因为政治透明度不足、公众参与度不够。当公民沉默时,政治就可能被少数人操控,偏离正义的轨道。反之,若人人积极参与,通过监督政策、表达意见、关注社区事务,就能推动政治走向公正。正义不是自动实现的,它需要人们通过政治机制去维护与捍卫。 当然,我们必须承认,政治并不完美。其复杂与敏感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有人说:“我只是普通人,参与政治能改变什么?”这种想法低估了普通人的力量。历史一次又一次证明,社会的每次进步都离不开普通人的参与。正如滴水汇成江河,每一个人的觉醒与努力,终将推动社会的改变。 政治需要我们的智慧与热情。参与政治,不一定意味着上街抗议或竞选职位,它可以是关心社区事务、支持公益组织,或仅仅是与家人朋友讨论社会问题。每一个微小的参与,都是对公共生活的投入。政治,是我们共同生活的艺术,是我们面对挑战、追求公平与正义的过程。政治不是“别人的事”,而是“我们的事”。 Why We Must Care About Politics Author: Xinggui ZhangEditor: Zhiyang Li· Executive Editor: Zhifei Luo Proofreader: Xiaolong Lin Translator: Xiaomei Peng Abstract: Politics...